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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第2/6页)

我嫉妒到发狂的模样,这对我要比逃离生命更为诱人,更为渴望。但手指在即将触摸到屏幕的那一刻又停住,我点开了上面的对话框。

    “Remember   to   take   your   medicine,   honey.”

    SUGA是个很温柔的人,我指的是在床上的时候,他会给你最棒的体验感,让你对他的床榻上瘾,痴迷,甚至流连忘返,但他不喜欢做安全措施,对避孕套深恶痛绝,用他的话说那是虚假的融合,不够真诚,会玷污zuoai—如此神秘圣洁的交配运动。

    第一次他和我说这话时,我们已经脱光彼此的衣服坦诚相待,他手臂的肌rou线条适度流畅,撑在我的两侧,他低头和我对视,用注视的途径和彼此建立片刻的精神联结。那双眼就像幻灯片里的海,里面是性欲上头后的深情,虚假深邃,我不想面对,但确实被动容了。我朝他翻了个不加掩饰的白眼后扭过头。

    “At   least   we   are   nakedly   in   love   at   this   moment,   don't   tarnish   our   love,   okay   baby?”

    我们在此刻赤裸地相爱。

    Suga是这样跟我说,于是抵抗不了的,我同意了。

    此后每次我们都是默认不带套,我不会愚蠢地去问他如果避孕药失效怎么办。我和Suga的爱会有很多次,但每次都是始于性欲,终于床铺,走出房间的那一刻他就只会是我母亲的情人,肮脏结合的产物不配存活,也不能存活。

    没有心思回复他,我的心情现在很忐忑,抱有希望的同时又鄙夷耻笑这份希望,但不可否认的是,期待的占比不仅太高,而且还在大脑和身体里堆积的越来越多,最后浓得像没兑过的Spirytus   Rektyfikowany,让人没有办法,每一个感知遵循本能都集中在眼前的屏幕。

    但值得遗憾的是意外从不在美好和希望上发生,Jimin没有浪费我的那一点鄙夷耻笑,刚才的期待就和雪花在松软得高高蓬起一瞬间后留下的一滩污水类似,次数多了,心脏的处理系统也出了故障。

    “School   starts   tomorrow.”

    “Mom   is   worried   about   you."

    “Remember.   Don't   let   her   worry.”

    “My   beloved   sister.”

    我去你妈的至爱。

    希普利高中位于西郊的富人区,离Jimin在费城的别墅很近。我高二时他以三年全A的成绩从休斯顿考进常春藤之一的宾夕法尼亚大学,母亲当时高兴得要疯了,双手托住Jimin的脸,疯狂地亲吻着他的左右脸颊。

    大多数国家的男孩子在十八岁蜕变为男人以后都不怎么喜欢同母亲有太多太亲密的肢体接触,母亲考虑到这点,以及再至亲的人都会有男女有别这一说,于是她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对Jimin刻意地保持了身体接触的距离和尺寸,亲吻更是很少有。

    Jimin发现这一点的那天很生气,我敢说那是我见过的,他从出生以来最为暴躁的一天,但他不敢同温柔询问他原因的母亲解释缘由,只是轻轻拥住她,头埋进她的脖颈,柔软的发丝环抱住他的脸,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在胳膊把母亲从他怀里推离出去的同时叹了出来,撑开嘴角告诉她“Don't   worry   about   me,   Mom.   It's   okay.”

    隔了好多年母亲终于再次亲吻他,她的吻就像三月春天的小雨淅沥落在他的脸上,只有我能看出Jimin高兴到癫狂,看他弯开双眼,脸上和煦明艳的笑,痛感如同火山口流出的岩浆从眼睛一直灼烧到我的心,肺部裂掉,心脏被撕开,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挣扎,捶打,抗议,他给的痛苦不会怜悯我,只会向着死亡蹂躏我,它与我相伴而生,和我一起呼吸,融入血液流动,是属于我的一部分,他没有给我机会不去习惯。和每次一样,我坐在沙发上沉默,划动翻看手机,寻找等会要换的美甲样式,不去打扰他的“母子情深”。

    直到母亲问我:“Anna想和哥哥一起去费城吗?”

    开学前两天我和希普利高中的校长在他的办公室里谈过一次话,那是个花白胡子蓄满腮帮和下巴的严厉老头,冷白色的墙壁以他为中心四周包裹,左边的深棕色木书架上摆满他在美国教育界积累下的闪闪金银色功绩,那天的天气不好,昏暗的天光被百叶窗分割成一道又一道,白炽灯发出僵硬的光,我被吩咐老实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那个老头双手交叉成拳放在桌上盯着我,方形眼镜片后的眼睛想要和蔼,但说出的话让他做不到这点,:“我们努力引导每个学生完成他们的梦想……生活在这里的每一天他们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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